2017年5月22日 星期一

  突然發現這一年好像沒有好好的跟爸說過話,從搬到新的青春之後我就很害怕爸來,因為太多次因為爸和又藺起糾紛,我不在的時候爸對又藺的一些種種又藺都有告訴我,經歷過上次爸跟樓上的人吵架後我也發現爸會騙我,但又藺不會。

  國中之後雖然沒有跟爸住在一起,不時還是會想起小時候他很嚴厲的要我一筆一劃寫字、看A片被抓包的一些畫面,爸從小就有一隻耳朵聽不見,另一隻輕度耳聾,因為這樣在跟家人相處、求學、工作上都有很多的衝突與不解,記得幼稚園時一家人住在眷村的房子裡,跟爺爺奶奶一起睡,半夜突然聽到鬧哄哄的聲音,原來是因為爸想要上廁所,但叔再用,突然不知道為什麼爸拿起菜刀要砍叔,全家亂成一團,記得還有人哭,有些畫面是長大後被告知,臆想出來的,但不知道為何當時我只是看著被打開的房門發呆的這個畫面我很清晰,似乎當時我就在看著當時矇懂迷糊的我。

  國中離開爸的原因已經不記得了,也不想問,大概是覺得相較起來自由而且有電腦的媽家比較好吧,但很清楚我那天跟爸大吵一架跑出家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躲在里長家的花盆後面十幾分鐘,發現爸沒有要出來追我之後,慢慢地走到媽家,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跟爸住在一起,就算回去也只是短短的一兩天。

  小學的時候爸來校門口載我,同學說欸,那是你阿公喔,四十幾歲就滿頭白髮的他總是剃短短的三分頭,可能是留戀當兵吧,我也從小也都是三分頭一直到國中,開始留一小撮的瀏海,每天上課都在拉祂,希望祂長得快一點,是不是爸對我也是這樣,很嚴厲,也是希望我快點長大,把書讀好考上好的學校,我沒問過他。

  搬出眷村大約是小四小五的時間,那時爸租了一台三輪車,請家人一起把傢俱搬到隔壁巷子底住,當時五千塊一個月,三房一廳一衛浴一廁所的兩層透天,門口還有一顆大芒果樹,不知道為什麼結的果都是酸的,小時候看表哥養三線鼠,很喜歡也請姑姑買了一隻給我,取名叫做肉球,女生,超胖超可愛,之後又養了一隻男生,比起來就很瘦小,已經忘記他的名字了,只記得肉球超恨他,遇到他就是一頓狂打,打得他飯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下,每天就是窩在角落,爸有個習慣會定期幫他們洗澡,洗的方式就是準備一個碗,裝滿水之後把他們扔下去游游游,游完了就用吹風機吹一吹,就算洗好了,有一天是上半天課我興沖沖地回家打開門發現常見的那個碗擺在那,走近一看肉球就在裡面,已經翻成大字型,嚇了一跳快點把他撈起來,邊跑邊喊爸出來,結果爸看了也嘆了一聲啊,丟去洗澡結果忘了帶出來,急救之後肉球是活了,但從此之後好像就沒再幫他們洗澡了。

  國二還國三那年爸又要搬家,搬到叔買的一棟公寓,和爺一起住,奶奶那時已經去世,叔剛結婚,和嬸搬到附近的公寓兩人世界,爸打給我,說我何時有空跟他一起搬家,爸租了同樣一台三輪車,傢具一個個的搬上去之後慢慢的從大同路騎到仁和路,也許是因為爸從不知道何時開始,很長的時間都沒有工作,所以覺得這樣就是省錢,但在我當時看來只覺得幹嘛這麼累,又不把一些東西整理丟掉,ㄧ堆平常用不到的東西就這樣搬上去又堆起來放,家人都看不下去但他還是執意這樣做,幫忙了一次之後我就開始裝死,爸再打給我我就說我剛好有事,結果讓他一個人這樣騎了好幾趟才把東西搬完,長大之後想到這段都覺得很對不起爸。